他披了件沾着汗水的白色衬衫在烤箱旁等候着。而你,尽管小心翼翼地在模具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面糊,眼神却不禁游离至他的背影上。他似乎感觉到你目光的温热,陡然回过头,望着你。你们对视,噗嗤一笑。
那是一个炽热微涩的夏天。
清晨,你一把冷水往脸上泼,冲走了朦胧惺忪。走到厨房,洗了刀子削着青瓜切着番茄,只为了做个小早餐。
两片面包里夹杂了你憧憬而脆弱的渴望。
烘焙室里,你很自然地把便当盒递给了他,他也很自然地收下。你和他吃着聊着笑着,很自然的。
这一幕幕自然发生的情节在旁人的眼中划成一道暧昧的风景线,在旁人的口中扭曲成不堪入耳的画面。
“听说那个新来的喜欢他…”
“听说他们在一起了…”
“听说之前有人看见他们单独出去也…”
尔后,他消逝在你的视线里。烤箱旁,你不再看见他那身被汗水沾湿的白衬衫。
最后也辞掉了工作的你,怅惘。
忘了喝了多少毫升的酒精,麻痹的神经始终清醒了。
拿起了刮胡刀,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将那缕美好的云彩一抹抹地拭去,徒留一丝丝的胡须吞噬着纯白的洗手盆。
你也忘了多少年后,再遇见了他。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沧桑的他打破了沉默。
“听说你这几年过得很好…”
你莞尔。
听说。一切一切,仅仅是,听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