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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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 萝莉老师的初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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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家规模还算中等的幼儿园门口，能听到孩子们此起彼落的欢笑声。

“老师，早安。”

“涛涛，早啊。”一位老师蹲下了身子，抚摸孩子嫩滑的脸颊，“今天的你很棒哦！”

这个老师长得一副萝莉脸，看似十六、七岁，其实已经二十有四了。

因为她的这张脸，好多家长曾带着质疑的眼神打量过她。

当然，这些情况都被她专业的容忍精神给撑过去了。

“郑老师。”

随着声音的来源，她看见了站在幼儿园门外的陌生女人。

她衣着鲜艳，脸上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半边脸，却抵挡不了她的美。

女人能知道这位老师姓郑，当然是她衣服上挂着的名牌了。

“你好。”

她瞥见了女人身旁站着一个约十岁的男孩，他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。

“听说这里也是托儿所，是吧？”

她点头，“是的，你是带孩子来报名吗？”

“嗯。”女人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，不耐烦地看了看腕表。

“这边请。”

就在她走在他们前头的当儿，她听见了后方的声音。虽然音量不大，但是听觉灵敏的她还是听得到。

“可不可以别牵我的手？”
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彼此彼此。”女人把声音拉得更低，“你来这里以后，就别管我和你Daddy的事情。”

男孩冷哼了一声，“不是我想管，而是你根本没资格和Daddy在一起。”

“哦？我好怕……但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和我分手？”

这段意味深长的话，郑老师的双耳自动将它过滤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郑老师把他俩请到了园长室，就静静地走了出来，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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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婕！”

“丽娜，今天那么有空，把Chloe载过来啊？”郑老师走到副驾驶的座位，把孩子接了下来。

郑婕——就是这位长得一副萝莉脸的郑老师的名字。

“姐姐老师，早！”一个约三岁的小女孩从车里走钻了出来。

“早啊，Chloe。”

“没办法……从今天开始，老人家到法国度蜜月一个月去了。”蒋丽娜摘下了墨镜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。

郑婕发现，每个人戴墨镜都有不同的用意。今天，她就亲眼目睹了两个人对待墨镜的不同法。一位是为了遮住令人遐想的脸孔，一个是为了遮阳而用。

“你就该多关心Chloe。她啊，一个星期才见你那么一次。”

“知道了啦，郑老师。”蒋丽娜重新际上了安全带，“对了，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吧。”

“好啊，我有空。”

“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，再联络。”蒋丽娜的视线停留在了爱女的身上，“Chloe，要听话哦！”

“嗯，妈咪，拜拜！”

郑婕笑着打量她们母女俩，要说她们相似的地方，就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。蒋丽娜面容姣好，而她的女儿更是美得没天理。

这时，郑婕听见了后方的声音越来越接近。

“我这样做，也是为了他好啊！”是刚刚的那个女人。她在接听电话，声音交杂了一些不安的情绪。

“我可是你的女朋友。”她开始哽咽，“你就没考虑我的感受么？”

“Tim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你先……”女人的嘴角停滞不动，带这些错愕的表情，“喂！”

通话应该已经结束了吧？

女人看起来很气恼，她暴躁地打开了车门。郑婕忽地想到她还没把孩子带走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太太，你的孩子……”

“他不是我儿子！会有人把他带走！”女人愤怒地按下开车键。

“太太，你不能这样。这样孩子的人身安全怎么办？”

女人不理会郑婕地追问，油门一踩，一转弯就消失在幼儿园的大门前。

“老师。”

郑婕看见了男孩站在大门口，一脸淡定的模样，十足十的人小鬼大。

男孩把手伸进裤兜，说：“那个女人是个疯子。你应该来问问我需要什么帮助。”

她看着他，又看着刚刚离去的车，一脸茫然。

男孩察觉郑婕一副懵懂的样子，无奈地摊开双手：“我饿了。今天还没吃早餐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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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课前，郑婕在幼儿园的工作是负责接送孩子走进幼儿园。从她高中毕业以来后工作开始，一直便是这样。就算下了大雨，她依旧打着伞耐心地等待每个孩子的到来。

唯一这一次，她破了例。她和其中一位老师交换了负责范围，就带男孩到食堂去。

这男孩虽然看起来天不怕、地不怕，却不想让其他人接近。

唯独她——郑婕。

或许，郑婕的萝莉脸卸下了男孩高大的心墙吧？

郑婕给男孩准备了一杯绿豆水和一片面包。男孩没再说什么，就开始吃了起来。

郑婕发现，男孩身上的衣着好像是某个知名品牌的服饰，而且专为名流社会量身定制的。

她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，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愿了。她能强烈地感受到，这孩子是标准的小大人。

“我吃得好饱，谢谢你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郑婕搓了搓掌心，“你知道你父亲的手机号码么？我可以帮你联系他看看。”

“不必了，他应该叫人来接我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
男孩似乎有魔力，他说的一点也没错，真有一辆奔驰最新车款的汽车停在了校门外。

“老师，我走了。”

“嗯，拜拜。”

男孩把裤兜里的精致的小盒子交到郑婕的手上，“暂时替我保管。”

“啊？”

还没明白什么状况来，那辆车就已经开走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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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发的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，而她却拿着手里的盒子不知该如何才好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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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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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 有趣的观察游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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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眼，令人期待的周末就到了。

一大清早，郑婕就坐在幸福餐厅等待蒋丽娜的赴约。她闲来无事，只能看看店里的顾客。

哦，大家应该还不知道她的专长是什么吧？

——察言观色。

因为懂得察言观色，她才发现初恋男友是为了别人而接近的她。

就算心痛、就算痛苦，她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。

她常常一个人躲在暗处，静悄悄地舔着身上的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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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邝于强，为什么！你到现在还想骗我么？！”她泪流满面，声音也随之而颤抖。

她是多么不想揭穿这可怕的事实，所以才一遍一遍地给他机会。

机会一点一点被削光，而她的心只能默默地承受被背叛的痛楚。

“我是爱她，从以前到此刻。”他把事情说得不痛不痒，好像错不在他身上。

“从来没爱过我么？”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，渐渐地捏紧拳头。

他抬头不再看她，因为她的泪只会让他更加愧疚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知道么！”她使劲儿地推开他，自己也跌坐在地板上。她哽咽，“因为你，我放弃了升学的机会！你说过，高中毕业后我们就立即结婚。我们一起努力实现你的梦想，一起建立我们的家庭！你也说过的，你可以为了我付出一百倍的努力！你更是承诺过，这一生会好好爱我一个人！”

她抱着膝盖，不停地捏紧皱巴巴的裤子，“邝于强，你凭什么毁掉我的人生......凭什么......”

她是那么地爱他，全心全意地用爱去环抱他。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，她甚至自动弃权就读大学的机会。因为这样的他，她第一次看到了父母眼中浮现着失望的眼神。

她之前是多么地笃定他们之间的爱情会开花结果......

“郑婕，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。但，我就求你一件事情，别告诉她。”

她的伤痕累累，他还是选择了漠视。她的心脏被缩紧了一般，痛得她就快要窒息了。

他的自私，让她决定从今以后不想再为他流一滴眼泪了。

“从此以后，我们毫无瓜葛。”她别过头不再去看他，“你也没有资格求我什么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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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前的伤痛，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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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婕。”

”嗯，你来啦。”她恍惚的眼神立刻转明，微笑地欢迎蒋丽娜。

蒋丽娜虽比她年长两岁，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。

“你又在玩观察游戏啊？有没有帅哥呐？”她坐在了她正对面的椅子上。

“许太太，你已经有先生了。帅哥什么的好歹也留给我吧？”

“是、是、是。”她打了响指，招来了服务员，“我们先点餐吧。我还没吃早餐呢。”

郑婕笑了开来，没想到婚后的蒋丽娜还是先想到吃的份上儿。

点好了餐，蒋丽娜饶有兴致地问：“你看，对面那桌的是什么关系啊？”

郑婕看了看，那桌坐了一老一少。男的约七十岁左右，而女的约三十岁左右。他们在饭桌上没什么交流，各玩各的手机。

“他们是情侣关系。”

“不会吧？他们根本都没在说话，各有各忙。”

“七十岁的人多数不爱碰智慧型手机了，而这个男人却玩得不亦乐乎。你再看，他的穿着一点也不随便，头顶还戴着假发。一个男人真的顾形象，对面可能是女朋友了。而这个女人，衣着暂且不谈，但是脸上的妆可不比你的少啊。”

“你说什么呢？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，出门不必上妆么？

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。

蒋丽娜是很注重形象的新时代女性。她说过，女人出门在外，必须化点妆，这是尊重别人的一种表现。

所以呢，在她的眼里，郑婕是一个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挑剔错误的对象 。

而郑婕很乐意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。

郑婕喝了一口白开水，“你就等着看呗。”

“切。”蒋丽娜歪嘴一笑。

语音落下，男人牵起了女人的手，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。女人羞答答地又点头又笑，着实让人起了鸡皮疙瘩。

蒋丽娜恶心了一会儿，终于佩服地点点头。她又再问：“那角落那桌客人呢？是男or女？”

她们的对话被一个前来送餐的服务员给打断了。她们吃了几口后，郑婕又继续了刚刚的话题。

“那个人我很早就看见的了，目测是女生。”郑婕顿了顿，“她故意戴着鸭舌帽遮住五官，还不点餐来吃，明显是来这里有所目的。”

“什么目的？”

“徐太太，在下只是一位老师，不是一位侦探。”

“郑婕，你看看你两点钟的方向，是帅哥耶！”不知何时，她的视线飘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。

郑婕看了一眼男人，说：“倒是挺帅的。应该是刚进来这儿的吧。”

男人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，身板笔直得很。他的双眼不算太大，却像极了冬天的太阳，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暖。他的鼻头略尖，恰如其分地配合了五官。他一直抿着嘴唇，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冷咧和沉稳。

他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杯橙汁和马卡龙。声量虽不大，但那是郑婕勉强能听到音频的范围内。

“丽娜，男人会喜欢吃甜食吗？”

“应该都不会……”

“他点了橙汁和马卡龙。”

“可能他在等女朋友呢？”蒋丽娜打量了男人一番，“要是一个大男人吃甜得发腻的马卡龙，也太奇怪了。”

当服务员把马卡龙端在了男人的面前，他竟然开始品尝了起来。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，现在却是格外地享受。

她俩默契十足地不再谈话，而是好奇地盯着男人。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过于炽热，不满地抬起头。

蒋丽娜及时收了视线，而郑婕却被逮了正着。

一秒、两秒。

男人马上收回了视线，继续品尝碟子上的马卡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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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双眼对视了约两秒，却是那么的漫长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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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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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三）郑婕眼中的隐形天使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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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店里又来了一位女顾客。郑婕觉得她有些眼熟，却不晓得在哪儿见过面。

她径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，坐在了他左边的位子。

“闹够了吗？”她忍着怒气，“你到底要我怎样？！”

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，从容不迫地看着她，“没人要你这么做。”

“Tim，我是为了Issac好。以后，我也会成为你的妻子，这些事我会帮你打点好的。你怎么可以……”

“嘘。”男人把修长的左手指放在了嘴边，因为他的右手正拿着一个马卡龙。

而一直在看着好戏上演的郑婕，发现了他的小指上戴着一个尾戒。

——单身主义者。

“吃马卡龙的时候，我最不喜欢别人来打扰。要是犯了，代价可能谁也消受不了。”

“Tim。”她笑得有些尴尬，“别用这种烂理由打发我。”

“给我消失在我的面前。”

最后这句话，只有郑婕听到唯一一句完整的句子。

郑婕知道一个结果，就是这是一对刚刚ex了的情侣。

他俩僵持不下的时候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冲了过来，按住女人的肩膀，把刀抵在了她白皙的脖子。

“Tim……”女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只能低呼求救。

那个名为Tim的男人却还是保持无关紧要的态度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，“你忙吧。”

显然的，他把这件事归分为闹剧。

一直沉默不语的鸭舌帽主人开了口，“你这个贱女人，竟然为了这个男人，害死我哥！我要你死！”女人的脖子上开始有了一道血红的伤口。

依郑婕判断，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。女孩的声音里，颤抖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激动。

Tim停下了脚步，转头看着女孩，“别在我面前杀人，这太无趣了。”他走近了一点儿，“而你，根本没有杀人的能耐。”

“给我闭嘴！你们全都是社会败类，应该都去死！”女孩歇斯底里，手上的刀也随之而抖动。

“我们是该死。但是，你真的敢动刀么？”Tim轻蔑一笑。

“对我使激将法是没用的！我就是要她去陪我哥！”

当她抬起头的一刹那，郑婕看见女孩的双眼的血丝爬满了白眼球，与其说是可怕，不如说让人心疼。

她察觉到失误，又立即低下头。

“杀了社会败类再坐牢，你有高明到哪儿？”

“大不了同归于尽！”女孩不停地呼气，似乎这是她在艰难之下做出的决定。

“很好。”Tim拍手，“那么你可以动手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被架着刀的女人恐慌地望着Tim,因为他口中的决定让她彻底寒心。

Tim没有理会前任女友，目光直盯着女孩，“既然你没后顾之忧，那么你有资格任性。”Tim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示意让她动手。

“为什么我要任你摆布？这个女人不是你女友么？竟然要她去死。”女孩的声音忽高忽低，情绪波动很大。

“这位是前女友，和我没任何关系。”Tim瞥了某个方向，“谁都不准给我报警。任何后果，我自会承担。”

店长一听，把耳边的手机慢慢地放进围裙袋里。

“为什么？你又在假好心么？！”

“我不介意你这么理解我。”Tim一点一点地伸手，把手按在了女孩架着刀的手“但是，务必让我这个败类帮你。”

落下一句话，他轻易把刀夺了过来。

女孩无力地靠在桌边，然后跌坐在地板上。

Tim蹲下身子，对着她说：“有个人曾经很讨厌明天的太阳。因为，明天对他而言是恐怖的未知数。他甚至没有勇气苟活下去，因为他连三餐都不温饱。”Tim把手摸进西装内的暗格，似乎在找着东西。

“二十岁的他，要面对多少人的指点，还得面对金钱的压迫。他好几次想了结自己，却听见孩子凄厉的哭声，他还是放弃了。他又在想，该死的人不该是自己，应该是害惨他的人。”他低头，把烫金的名片放进女孩冰凉的手心里。

她的手依然微微发抖得厉害，眼里满是迷茫和不安。

Tim呼了一口气，“但是，谁才是毁灭他人生的杀手？是父母、是社会观念，抑或是金钱的钳制？想起了弃他而去的妻子，他又崩溃了。他开始有了一个疯狂的梦想，就是重新拥有资本。”Tim抚摸了女孩的头发，“现在，他拥有资本，一切都已经不同了。他甚至觉得，以前那些怨恨，好像都已经不重要。”

女孩不断地抽泣，也没给予Tim任何的反应。

Tim站起身来，“只要你愿意，我能成就全新的你。”

郑婕突然发现，他是一个坠落人间的隐形天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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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，她游神似的和蒋丽娜道别，再搭着的士回到她的老家。

每个月下旬的星期六，她都会回家住一个晚上。

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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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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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四）攀比好比一场比赛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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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婕一回到老家，就看见门槛排满了N双鞋子。

她不禁狐疑，这是哪门子的情况？

“哎哟，我的乖孙女，你可回来啦。”一位老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，爬满皱纹的脸满是笑容。

“爷爷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“今天清晨回来的，赶来给你奶奶庆祝生日。”

郑婕的爷爷和奶奶自五年前就分居两地。爷爷住在大伯家，而奶奶住在郑婕爸妈的家。因为两老每天爱唠叨对方，还有几次为了电视频道而争吵……简直就是老人里的小孩。后来，奶奶住得不乐意了，决定搬到郑婕爸妈的家去。

现在，他们见面少了，老夫老妻又开始甜蜜起来。

“你怎么那么慢，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。”郑爸也走了出来，一边说，一边帮郑婕拿着小包袱。

“爸。”郑婕拿着背包，也跟着一起走进屋里，“今天有些事情，所以给耽搁了。我们今天……”

还没说完，客厅里突然暴增的人数把她给吓了一大跳。

不单是大伯一家人来了，就连大姑、二姑、三姑和小姑全家人都在这儿。

面对那么多双注视的眼睛，她逐一逐一地称呼长辈。

嘘寒问暖了一会儿，大家才坐在饭桌上吃饭。但是，二十五人却怎么也挤不了一张大圆桌，所以按辈分郑婕就和堂表弟妹们坐在一块儿。

虽然郑爸排行第二，但郑婕无疑是郑家的长孙女。当年，爷爷奶奶很拼命地隔年生一个孩子，他们的年龄当然也相差不了多少。

“大姐，你的工作还好吗？”问这话儿的人，也就是郑婕大姑的女儿——林雨甜。

林雨甜虽然是郑婕的表妹，却也只比她年幼了一个月而已。

“还好。”

“在幼儿园工作很辛苦吧？”林雨甜不自觉地把声量提高，“需不需要我介绍你办公室的工作。我和剑豪商量过了，高中毕业文凭也能勉强接受应聘……要不要试试？”

勉强？

郑婕倒觉得心凉，为什么每次的见面，总少不了这么无聊的攀比。

郑婕低下头吃饭，不再看她，“不必勉强了。我很满意我的工作。”

这时，大姑也跟着一起说：“哎哟，现在很多女人毕业了就随便找个工作。工作是什么，薪水是多少，那些都不是重点。重要的是能找个男人嫁出去就好了。雨甜啊，你就别多管闲事了。”

郑婕不太常发脾气，因为她知道隐忍比反驳还要理智。

“一人少说一句。”一直沉默的奶奶斥责一番，“郑婕当幼教，难道这是一份见不得人的工作么？”

奶奶一直都很疼爱郑婕这个孙女。她乖巧懂事，甚至从不让人操心。

她依稀记得，每当冬至将至，他们一家老小都会合力搓汤圆。郑婕的汤圆，次次都比其他人还要圆。不得不说，她做事的那份耐心，是其他孙子所没有的。

“我说大妹啊，我们家的郑婕是不如你家雨甜。你看雨甜多优秀，大学毕业后找了份好工作，还在公司找到了好归宿。这下，她嫁了人后，可以安心当个少奶奶了。反倒是我家郑婕，每天就见到孩子和家长，她都只能靠自己而已。”郑妈似有似无地讽刺，每个人也都听明白其中的暗话。

大姑不甘示弱，“那是实话没错。可惜，你们家郑婕没能上大学，都怪自己年轻时太浮躁了吧？我说二嫂，我以前可告诫过你，管教太松散是不能教好孩子的。”

任谁怎么批评她也无所谓，她是绝不允许其他人来批评自己的父母。她是曾经年少轻狂，那也是她自己的人生。她没阻谁碍谁，凭什么就不满意了？

她气，气自己没法在众人面前发脾气。

“好啦，大家难得见面。这些攀比的话就不用再说了。”爷爷不悦地放下碗筷，“没有事情比生活过得踏实更加重要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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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，埋头继续吃饭。而郑婕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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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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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五） 爱上阴天般的男人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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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星期一的的早晨，郑婕依旧站在门口外等着孩子的到来。

有时，蒋丽娜都会好奇她白皙的皮肤，为什么怎么晒也晒不黑。

不过，只有这样才不会对不起她的这张萝莉脸啊......

当孩子们差不多全到齐的时候，郑婕习惯地把大门关了起来，准备走向课室里去。

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幼儿园的大门口，极其耀眼。这样的豪车在这一区极其少见的。

“老师，你好。”一个打扮得体的男孩下车，和郑婕打了声招呼。

“你是？”

“不记得我了吗？”男孩眨了眨大眼睛，“我是来取回我的东西的。

“哦……对了。”郑婕从裙袋里拿出一个盒子，“那天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。”

“谢谢你。上次我把它落在这儿，没想到你把它收得好好的。”

“哈？”郑婕听得不明不白，因为事情的缘由不该是这样的。

车里的人把车窗滑了下来，对着男孩说：“Issac，能上车了吧？”

这个男人的声音很轻、很舒服，郑婕感觉似曾相似。可惜，他戴着墨镜，郑婕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。

吼，又是墨镜惹的祸......

“Daddy,我想请她吃一餐。感谢她的路不拾遗。”

原来是父子。难怪他们的鼻子和嘴巴那么相像，简直是从一个模子引出来的。

“不用了、不用了。我还得上班，你能拿回你的东西就好了。”郑婕一边说，一边打量着车里的人。

怎么说呢，她感觉车里的男人似乎不太友善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。

“殷翼晟，”男孩微笑，露出洁白的牙齿，“是我的中文名字。”

“翼晟，谢谢你的好意，但是我真的没空。”

“那你的名字呢？”

她失笑了，没想到男孩不按牌理出牌，搞不好人家说请客，纯粹只是客套话罢了。

“我姓郑，单名一个婕。”她如实回答。

“郑婕妈妈，”男孩拉起郑婕的左手，“我可以这样叫你吧？”

“啊？！”郑婕被这个称呼吓得一个不清，她蹲下身子看着殷翼晟，“你应该十岁了吧？妈妈这样的话不能随便乱说。我会把它当成玩笑。”

“我就是要你当我的妈妈。我的爸爸说过，只要我开口唤谁妈妈，不管年龄、身高、样子，他都一并接受。”

郑婕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没天理的问题。她在心里鄙视，这父亲也太不负责任了吧？他以为他还活着古代么？他想要娶谁都可以，难道女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么？

“翼晟，我只会嫁给我爱的人。只要你的父亲同意，我可以当你的干妈。好吗？”

这时，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。他优雅地摘下墨镜，一贯地从容不迫。

郑婕认出了她日日夜夜惦念的神秘男人——Tim。

遇见对的那个他的时候，就算再大的世界也会变得很小。

好巧，能再遇见他。

“郑小姐，很荣幸又在遇见你。”

“我也一样，Tim。”一语说出，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。

她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，是那么地名不正、言不顺。

不晓得他还记得他在哪儿见过自己么？

“你知道Daddy的名字？”殷翼晟惊讶地看着郑婕。

郑婕没听见殷翼晟的疑问，只是面红耳赤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。

“你好，我是殷天。”他嘲她伸出了右手。

她赶紧把手伸到他的手心里去，“你好。”

第一次，她害怕和一个人握手。

她害怕，她还没碰到那只厚大的手时，手的主人突然反悔收手。

他的手掌很大、很粗、很温暖。郑婕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，就想永远牵着这个人的手走下去。

但是，理智牵制着她古怪的想法，她先松开了他的手。

“你会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吧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这个名字，也倒挺时候描绘我阴天般的人生。”他看着天空，缓缓地继续说：“看来今天也是阴天了。”

郑婕很想说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奇怪，却紧张得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
她想了解他的所有，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位置问他。

她的心脏，很不安分地胡乱跳动着。

“郑小姐，赏脸今晚吃顿晚餐吧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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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人意。

临近傍晚的时候，殷天拨来了电话，说今晚有急事，不方便抽出时间。

郑婕的心里扑了一个空，但也坦然接受了。

说真的，她还想见他一面呢！

一面好像也不怎么足够……如果可以的话，她想醒来的时候，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。

可是，只对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有着那么疯狂的想法，郑婕倒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错。

就在他要结束通话的那一刻，郑婕一鼓作气地问：“T市最近新开了一个主题乐园。不然，这个星期六，我们一起去吧？

她是那么地喜欢把他归类于“我们”这个分组。

“我是说，你也带殷翼晟一起去。”郑婕不想吓着对方，赶紧更正了委婉的用词。

殷天不接话，过了半晌才说：好，我会尽量安排好时间。”

结束了通话以后，郑婕才发现自己的耳根发热。

不过，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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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天，我喜欢你。

你，准备好爱上我了么？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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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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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六） 主动出击的郑婕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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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殷天穿着一身的休闲装，衣着简单却还是那么的帅气凛然。他的嘴巴一张一合，仿佛是给这平淡的世界增添了美妙的声音。

“Daddy,我们玩海盗船吧？”

“不行，医生说过你的心脏承受不了。”

“那，我们玩过山车吧？”

“不行，你的身体状况，还要我这个Daddy再次提醒你么？”

买好了入门票以后，父子俩就在讨论着先去哪个游戏区。

与其说是讨论，倒不如说是辩论。

郑婕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，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“让你看笑话了吧？”听到郑婕好不掩饰的笑声，殷天这才发现她的存在。

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气氛。以前，儿子总是死活不肯出门，因为不想看见殷天的女朋友。他好几次歇斯底里，说他不能接受那些人当他的母亲。

他却不知道，殷天总是听他的话，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。

不是因为变心了，而是从未真正的动情。

殷天想，他可能再也找不到爱情所带来的悸动。

而自从殷翼晟遇见了郑婕以后，原本成熟内敛的孩子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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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Daddy，我今天遇见一个姐姐，好希望她就是我的妈妈。”

第一次，殷天对儿子的话保持无动于衷的态度。

“Daddy,那位姐姐真的很漂亮，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。”

第二次，他瞪了儿子一眼，然后继续低头翻阅桌上的文件。

“Daddy，明天我们去找那个姐姐好不好？我想起来了，我有东西落在那儿。”

第三次，他终于向儿子妥协。

只要儿子坚持三次的事情，他会试试去接受、尝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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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婕笑着摆手，“没事没事。他真的不能碰那么刺激的东西么？”

她的一席话，把他拉回了记忆的漩涡。

“嗯……这点他和他的妈妈倒很像。”殷天皱着眉头，“这小子还以为是我不敢玩呢。”

郑婕走向前摸摸殷翼晟的头发，说：“那他的眼睛，也是像妈妈吧？”

“是啊，当年我就是被她的大眼睛给彻底迷住了。”殷天说着说着，才惊觉自己把往事说得那么轻描淡写。

是啊，那么多年过去了，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。

不是吗？

郑婕打量着他的脸色，“抱歉，是我太多话了。”

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”殷天牵着殷翼晟的左手，好似决定好了往哪里去。

殷翼晟拉着他的手，“Daddy，等下。我的另一只手，还得牵郑婕妈妈的手。”

郑婕有些不知所措，但她看见了殷天的点头微笑，她就牵了那只小手。

这样牵手，似乎也不错。

他们玩着的每一个游戏，都会被殷翼晟嘟嚷着太无聊。最后，殷翼晟身体里的活跃细胞受不了了。

“Daddy,我要买冰淇淋。“

“我陪你去。”

“不必了，”殷翼晟拍拍胸脯，“我都十岁了，是时候独立了吧？”

“好。那发生什么状况，记得call我。不要让我担心你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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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翼晟走了以后，郑婕和殷天再也没有言语上的交流。郑婕时不时摸摸头发，时不时看着在她面前走过的人。而殷天则显得一派轻松，站在原地等待儿子。

“翼晟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？都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。”郑婕看了看手上的腕表。

殷天没有接话，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。

“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，请稍后再拨。”

殷天拨了好几次，结果却还是一样，他皱着眉头说：“我们分头找他吧。”

这时，殷天的手机传来了一封简讯。

“Daddy,我先回家了。你和郑婕妈妈好好玩吧。不要太早回来，不然我生气起来，不理你了。”

殷天哑然失笑，而郑婕依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“不必找他了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那小子自己回家了。”他把手机递给她，“你看。”

郑婕看了那份简讯，没由来地笑出声来。这孩子是打算撮合他俩吗？

虽然她很乐意被撮合，但是他的父亲也不见得会照单全收啊……

一想到这个，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，空荡荡得有写不好受。

郑婕尽量保持脸上的笑容，把手机还给了殷天。

她想，机会应该是自己学着争取的。

“不如，我们就合他的意，”她搓搓手掌心，“继续玩吧？”

郑婕很早就在打量殷天的脸色。面对她，他基本就给了两套表情：客套地笑和尴尬地笑。

而现在，他给了第二种表情，视线也随之飘移到其他地方去。

是她太着急了吗？

她是女生，好像不应该这么不矜持的……

郑婕随意地摆手打圆场，“哈哈……纯粹开玩笑。你别当……”

“好，今天我们尽情地玩。”

 

-

 

殷天，这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吧？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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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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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七） 当局者不迷的他

 

-

自从那次出游以后，郑婕再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。有几次，她很想拨电给他，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按下“拨打”的符号。

最主要的原因是，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拨这通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的电话。

和今天一样，她最后只能再次泄气地把手机丢在床上，再把头埋在枕头里，当只没用的笨鸵鸟。

“叮咚……”

这时，门铃响起了。

郑婕稍微打理了好似杂草的短发后，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打开门。

“嗨，郑婕妈妈 ，”殷翼晟微笑，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郑婕不相信站在她跟前的人儿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。

“郑婕妈妈，你让我进去再看我，好吗？我的手好酸。”

郑婕这才发现他肩上背着一个背包，手里也提着一个旅行包。

她赶紧打开门，问：“你这是……离家出走？”

除了这个词汇，她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想到其他的词来形容的了。

“Bingo!”他异常兴奋地拉着郑婕的手，“你就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干儿子吧。”

她拿他没辙，只好帮他把旅行包放进了客房里。而殷翼晟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忙着东张西望。

心想他可能还没吃早餐，她倒了一杯鲜奶给他。

郑婕坐在他的身旁，“说说看，你为什么要离家呢？”

“Daddy竟然又交了新女友，而且不比你好看。”他卸下背包，放在茶几上，“我都说了，就要你当我的妈妈。”

“翼晟，你的Daddy喜欢谁，你就应该祝福的，对吧？”

“但是，郑婕妈妈，你不是也喜欢Daddy吗？”

他的话恰巧给了郑婕一记当头棒喝。

她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能看出她的心思，更何况是殷天呢？

或许，他是知情的，只想选择当局者迷的模式。

“我喜欢谁，和你Daddy喜欢谁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郑婕轻轻地抚摸他的头，“你爱住多久就多久吧。”

“嗯，谢谢你。”

郑婕想起了重要的事情，“允许我拨电话通知你父亲一下吧？”

“嗯，记得好好培养感情。”语毕，他继续喝下他手里的那杯鲜奶。

郑婕步入自己的房间，一边拿着手机写下了熟悉的手机号码。

为了这通电话，她已经念了这组号码长达上千次不止。

按下“拨电”的那一刻，她的心里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浪般，难以遏制那份动容。

因为，她找到了理由拨了这通让她彻夜未眠的手机号码。

真是万幸……真是可悲。

“喂。”

“我是郑婕。”她把前额的头发梳到耳后，“是这样的，翼晟跑到我这儿了。他会在这里住几天。”

“好。”她听见手机里翻阅文件的声音，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她的心好不舒服，五脏六腑难受得全都揪在了一起。

她，就是他的新任女友么？

殷天，你情愿和其他的女人交往，也不愿意尝试喜欢我么？

他继续说，“替我好好照顾他，麻烦你了。”

“噢，没关系。”她整理好自己糟糕的情绪，“反正幼儿园最近也在假期，放心吧。保证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。”

郑婕努力地笑，仿佛殷天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样。

“白白胖胖倒不需要了。”他顿了顿，“那小子任性起来很难处理。要是有什么状况，记得call我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最后，结束这个通话的是殷天，而郑婕却一直看着通话时间。

——四十八秒。

 

-

 

殷天，我相信，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的......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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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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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八）不想要错过爱情

 

-

过了一个星期，学校假期也就快结束了。郑婕见看着殷翼晟悠哉地靠在沙发上看书，一点回家的动向都没有。

于是，她走到沙发的后方，点了点他的肩膀，“翼晟，你不想回家么？”

其实吧，郑婕不是故意要赶走他的。他虽然乖巧，但把别人家的孩子留着这儿，免不了有个巨大的压力压在心头上。

“都过了一个星期……”他咬了一口冰淇淋，“是该接我回去了。”

“那么……”

“再等一下下吧。”他抛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，“你会感激我的。”

瞧他那副表情，郑婕真的哭笑不得。她不打算再说什么，返回房间完成自己的家务。

嗯，这小子白吃白住了一个星期，也应该让他帮忙打理家务的。她正要唤他的时候，门铃声响了。

“叮咚……”

“翼晟，帮我看看是谁，好吗？”

“Daddy说，一个人任性的上限是一个星期。郑婕妈妈，你说这门应该是谁来开？”

是他来了么？

郑婕冲到门前，重重地吸了一口气。她用手梳了梳乱蓬蓬的短发，再拉扯着有些皱褶的T恤。

门外的人优先打了声招呼，“嗨。”

“嗨。”她兴奋地挥手，一点矜持也没有。

她打量着许久不见的他，发现他又换了新发型，身子也比以前更消瘦了。

她好想就站在他的身边，可以好好地看着他、照顾他。

嘿，你知道么？我好好好想你。

郑婕灵动的双眼直至看着他，却忘了周遭的事情。他就这样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家门前，是那么的让人意想不到。他身穿一身运动服，应该是刚刚晨运就赶过来了吧？

这几天，殷翼晟或多或少把他们家的生活习惯告诉了郑婕。她虽然看起来不太爱听，却每每都给了回应。

 

-

 

桌上的烧饼油条和米浆，让殷翼晟忍不住挑剔：“郑婕妈妈，早餐吃这些，不是很健康呢。”

“嗯。“郑婕咬了一口油条，口齿不清地问，”那你想吃什么？”

“Daddy说，这些食物的热量都很高，我们家一般不吃的。”

“那你们都吃什么？”她停下了咀嚼，把油条放在碟子上。

“我最喜欢Daddy做的吐司夹蛋，真的很好吃。”

“你Daddy也会做饭？”

“当然了。”殷翼晟搅了搅碗里的豆浆，说：“那时妈咪刚离开，爸爸也瞬间失去了精神支柱。他整天酗酒闹事，上了好几次警察局。后来，爷爷见了心疼，想把我们接回家去。”

郑婕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发，欲说什么，却被他的话给打断了。

“你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，好不好？我当时还没一岁，什么事也不知道。是我奶奶后来告诉我的。”

“好吧，白白浪费了我的同情心。”郑婕开玩笑地摊开双手。

“算了，不告诉你了。”殷翼晟抛来一个白眼，转头不再理她。

“说嘛、说嘛，我想听呢。”

殷翼晟无奈地看着郑婕，右手扶着额头说：“自尊心强的爸爸当然拒绝了。自从那天爷爷说了一番话，我爸突然性情大变，变得很拼命，不管是什么工作他都接了下来。下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，他也坚持把我从爷爷奶奶家接了回来。当时，他说了一句让奶奶欣慰的话：我会做个让你们骄傲的儿子。”他喝了一口米浆解渴，“直到一次的机会，他尝试了创业，也真的兑现的诺言。他是我心目中的好Daddy！”

 

-

 

“我们就这样站着对看？”

“哦……”她赶紧打开钢门，耳根子又不安分地红了起来。

殷天脱了运动鞋，径直地走到了客厅。眼神一扫，就看见殷翼晟悠哉地看书。他的声音不紧不慢，微微带着责备的口气问：“Issac,见到Daddy也不说话么？”

“你和她分手，我就立刻和你回家。”

“我们分手了。”毫不犹豫地，他抛出了让两个人都满意的答案。

这两个人，无疑是郑婕和殷翼晟。

此刻，郑婕压抑不了心里的那份喜悦。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，双眼却笑得弯弯的。

“郑小姐，我们谈谈吧。”

“嗯。”她领着他走进她的房间，然后把门给关上了。

这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？

为什么每次看见他，她的脑袋就会蹦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幻想？

“对于我孩子的干扰，我很抱歉。希望这些日子没有给你带来很多麻烦。”

“不会、不会。”她赶紧摆手，“我挺喜欢小孩子的，而且翼晟很讨人喜欢。”

“这次，他真的闹得有些过分。希望，这件事情不会让你的男朋友误会。如果有需要，我会向他解释清楚。”

“不、不、不。我没有男朋友。”郑婕有些失望，因为他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陌生、遥不可及。

她对上他的目光，霎时时间愕然停止了。他的双眼很深邃，就快要把她禁锢起来。

“殷天，我喜欢你。”她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，“你能不能不要错过我？”

殷天咳了一声，“我是时候走了。很谢谢你。”

郑婕拉住他衬衫的袖子，硬要他给予回复，“殷天，我愿意为了你冒险。我们试着交往，好不好？”

她恳求他，她哀求他。

她知道，只要错过了这一次，她将会后悔一辈子。

“好。”殷天轻声地回答了一下，弯下身子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。

郑婕有些茫然、有些不知所措。她愣了一下，慢慢地接受那突如其来的吻。

 

-

 

殷天，我的心跳得毫无章法，你知道么？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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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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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九） 殷天的第三套表情

 

-

他们真的开始恋爱了，这一切并不是郑婕凭空想象的梦。她的少女情怀仿佛再次萌生，就因为身边的殷天。

今天，他们一起到T市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去度假。当然，这一切都是郑婕提议的。虽然他们名义上是交往的情侣，但是殷天还是和木头人般沉稳内敛。

他们交往了大概一个月，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发展。自那次接吻开始，殷天几乎没有和她再有亲密的接触。

就连，牵手也少得可怜，只有那么两次。

第一次，是殷翼晟把郑婕的手递到殷天的手里。他们虽是牵手，但没有那种所谓的浪漫情愫。那一次的牵手，要不是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，恐怕他很快就会松手。因为，他毫无使力，就这样随意地牵手。

这让郑婕不得不怀疑，他是不是为了孩子而勉强和她牵的手？

可是，他要开始交往的理由原本不都是为了孩子吗？

这个理由，真的有些荒谬，也让郑婕挫败感一次比一次还要凄惨。

第二次牵手，是因为郑婕差点摔倒在地上，他拉住了她的手。

她想，这勉强也能当作一种牵手吧？

而她，也在这第二次牵手做出了一番努力。既然他已经拉住了她的手，她也厚着脸皮把手放在他厚大的手心里，“殷天，我们牵着手走吧。”

这样的话，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失去你。

就这样，她牵手的机会都是那么地得来不易，难怪她要一直深深地记住每次牵手的理由。

最最悲哀的是，他们每次的约会，都少不了殷翼晟。

有他在也无妨，郑婕想，如果他们哪天真的是单独约会，她是心跳指数恐怕就要爆表了吧？

就像是今天一样，殷翼晟没当他们的电灯泡，车里真的是寂静地有些可怕。

“殷天，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吧？”

“还剩下一些，等会儿到了那儿还得完成部分。”

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取消这次的......约会，你都那么忙。”说出“约会”这个词，郑婕的脸颊不觉红了起来。

“因为拿你们没办法啊......”

“我们？”郑婕狐疑，但是她下一秒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。

“其实翼晟还是善解人意的，我会给他说的。”

“他是善解你的人意吧？”殷天笑的时候，竟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。

这是殷天给她的第三套表情!

殷天，你这样毫无忌讳地笑,是准备把我当亲人看待了么?

“殷天，你这样笑真的很好看。”她又再次说出了脑海浮现的话。

“那我以前都怎样笑？”他依旧看着前方，但是脸色比刚才放缓了许多。

“你以前总是那么客套，但我比较喜欢在我面前真实的你。”

“真实的我？”他用拇指摸了摸小指上的尾戒，看起来漫不经心的。

郑婕当然看见了他做的动作，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他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再结婚了么？

她想问，却没有勇气问。

他突然踩下刹车器，把车停在了路旁。

郑婕被他突如其来的刹车给吓了一跳，幸好安全带把她的身体弹回了座位上。

“郑婕。”他解开安全带，把身体倾向了副驾驶座。

她没有接话，因为心跳加速得让她的脑袋一片混乱。

他想要干什么呢？

他慢慢地接近郑婕的脸，他们的距离让她能感觉到他呼气在她的脸上。她很紧张，更多的是被兴奋的情绪包围着。她闭上了双眼，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。

“哈哈哈......”近在咫尺的时候，他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，说：“我真的很难想象和一个高中生接吻。”

他这样没底气的理由，让郑婕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
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我还在想是哪个高中生那么大胆地看着我，而且没有任何的保留。第二次再碰见你的时候，我很诧异你是一位幼教的事实。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。”

“那你有特别的喜欢我吗？“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疯了，问出了那么厚脸皮的问题。

不过，就算她再得到心碎的答案，也能重新振作起来的。

“时候到了，我的心自会告诉你答案。”

他的答案，没让她特别满意，也没让她特别失望。

他很诚实地告诉她，他需要时间来爱上她。

 

-

 

没关系的，殷天。你爱上我的时候，我肯定还在原地等你。

我愿意当个窝囊的兔子，等你这只爱情乌龟，完成这场爱情龟兔赛跑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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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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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） 能否更近一步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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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就要到年底了，郑婕的工作量轻松了不少。她也能拨出时间陪殷翼晟玩在一块儿。

而殷天，却好像越发忙碌了......

“妈妈，Daddy下个星期要出差了，你来我们家好不好？”殷翼晟一边说，一边吃着剩下半瓶的酸奶酪。

自从郑婕和殷天开始交往那天，殷翼晟就不客气地呼郑婕为“妈妈”。

“翼晟，你要是怕闷，可以到我家住几天啊。”郑婕换了电视频道，“反正也是学校假期。”

“是这样说没错。”他把酸奶酪放在茶几上，转而拉着她的手，“但是，你都没来过我们家玩。你可以趁这次来好好参观一下。”

“这样不太好。”

这件事情不是她同意就能行的。虽然殷天事事都在迁就她，但她真的不想要连去他的家也得她主动询问。

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......

她在等，一直在等他能主动做出普通情侣该有的互动。

“什么好不好的。你都和Daddy恋爱半年了，连我们家住址都不知道。”

殷翼晟这小子说的话一点也没错，又再次打击了郑婕的心。

殷天从来没说过自己的事情，而郑婕也没敢问起。就连他和前妻的往事，她连边儿都没问过。因为她怕一个无心的疑问，会换来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。

“翼晟，你还小，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懂。”郑婕捏了捏他的脸，“我和你Daddy的事情，我们自己会解决。”

“我还小？！”殷翼晟不满地抱着手臂，“我都快四年级了。爱情什么的我也懂，我收到的情书都可以堆满房间了。”

郑婕觉得好气又好笑，也想不到任何话来反驳这个小大人。她自觉性地选择闭嘴，坐在沙发上专心地看着动漫。

“妈妈......”殷翼晟忍不住再次嘟囔，一直来回拉着郑婕的袖子。

郑婕佯装看电视看得入神，压根不搭理他。

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黑色手机，“哎呀，我看还是我自己动手吧。”

“你干什么？”郑婕的目光依旧盯着电视屏幕看。

“你猜。”

这下，郑婕倒也没说什么，自顾自地欣赏追了快一年的动漫。

“Daddy。”

“什么事情？”

“下个周五，妈妈能住进我们家么？”殷翼晟向郑婕摆了一个得意的笑容，继续说，“你要出差了，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。”

“Issac，你确定每次只有你一个人在家？”

“Uncle Jack一点都不好玩，只会作弄我。”

他口里提起的Uncle Jack，其实就是殷天交往多年的好友。每次他一出差，Jack就会搬到他们的家去，照顾殷翼晟的起居生活。

未等殷天接话，他很坚定自己的立场，“我不管，我就是要妈妈陪我一起。”

“你把手机传给郑婕，我和她谈谈。”

“你不准欺负妈妈噢。”

“好。”

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，他才把手机递到了郑婕的手上。

“喂？”每次和殷天说话前，郑婕的耳根都会发热得红了起来。

“郑婕，你方便搬到我们家吗？”

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。翼晟可以住在我家就行，这件事我会和他好好说。你不用担心了。我不一定要住在你们家啊，翼晟有人照顾就行了。”她开始语无伦次了。

“你不要那么紧张。”手机里传出殷天的轻笑声，“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。那小鬼出的馊主意还算不错，你顺道看看我们的家吧。”

郑婕一愣，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好像失去了知觉......

这个“我们”，是否包括她呢？

“嗯。”郑婕的心里踏实了不少，无厘头地再问了一个问题：“殷天，你的心有答案了么？”

“应该有了。”

 

-

 

殷天，你的心能够住下我了吗？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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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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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一） 属于他身上的体温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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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栋房子的后方庭院，一个长得一副萝莉脸的女子和一个小男孩在玩追逐游戏。女子被蒙住了双眼，得抓住小男孩才算获胜。

当然，为了公平起见，男孩只能在庭院的范围内跑，不能跑到室内去。

“翼晟，为什么我老抓不住你......”郑婕一边走着，一边埋怨自己的不幸。

“你抓不到我，要接受惩罚哦！”

他们之所以玩这个游戏，无非是殷翼晟无聊时想到的，还附加了一个条件。倘若郑婕输了，她就必须主动亲殷天一口；倘若殷翼晟输了，他就不能再胡乱对殷天闹脾气。

显然的，殷翼晟是胜券在握。

“翼晟，我抓到你啦！”郑婕兴奋地拉着他的手。

“妈妈，我的手有那么粗吗？”殷翼晟有些郁闷地说。

“啊？”意识到自己抓错了别人，她赶紧松开了手。

“Jack，对不起。”她一个劲儿地道歉，却忘了揭下蒙住眼睛的眼罩。

这个家从来也不雇请女佣，只请了钟点工定时来打扫房子。

Jack是殷天的挚友，她住在这里的几天多少有碰见过他几次。所以，她才会那么笃定眼前的人是Jack。

这时，殷翼晟静悄悄地跑到她的身后，乘她不备之时把她推到了Jack的怀里。

“翼晟，你干什么？！”她的脸顿时涨红得厉害，马上站定了身子，“Jack，翼晟有些淘气，你别介意。”

正当她气恼地揭下眼罩想好好教训殷翼晟时，Jack的声音却让她讶异了几秒。

“郑婕。”

——是他！

她欣喜地拉下眼罩，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日夜挂念的殷天。

她想也没想，就扑到殷天的怀里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。

只要这样，她才会觉得殷天真的回来了、真的就在她眼前。

而他，从一开始的淡然，渐渐地用双手环着她细小的腰。

殷天，这样的拥抱好踏实，我真的越来越舍不得放开你。

“记住，这才是我的身体、我的体温......”他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，“不要再搞错了。”

他这么一提，她觉得好囧。

不过这也挺好的，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，而殷天竟然也接受了这样的亲昵，

美中不足的是，这次也是郑婕的主动换取了这样的拥抱。

而一直在一边看好戏的殷翼晟只顾着窃笑，早已忘了郑婕的惩罚。

“Issac，如果下次你再这样胡闹，Daddy就让你一个星期见不到妈妈。”虽然他怀里抱着郑婕，却还是不忘训斥一番儿子。

郑婕这才想起殷翼晟还在，不好意思地抽离了殷天的怀抱，“他只是爱闹，没多大事儿。”

“是啊......”殷翼晟不以为意地拉着郑婕的手，“妈妈都渴望Daddy的拥抱多久了。”

要是郑婕此刻在喝水，她肯定会被殷翼晟的话给呛着。这孩子，说话真的是太欠抽了。

殷天看着耳根发红的郑婕，而郑婕老把头压得低低的，她一直在想，要怎么接话才算是个女朋友。

“殷天，我真觉得我们家儿子必须好好教育。你慢慢教育，我先去歇会儿。”她说话有些仓促，抛下他们就走了。

殷天看着郑婕的背影，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暖意。待她消失在转角，他蹲下来看着殷翼晟，“Issac，这样调戏妈妈是不对的。”

“这样的妈妈很可爱。”殷翼晟笑着说，“难道Daddy不觉得吗？”

“嗯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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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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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二） 最爱的女人不是她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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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跑小步地到达第二楼，却看见二楼角落的房门虚掩着。她搬进来的第一天起，Jack就特别提醒郑婕不要靠近那一个房间。据他说，这是殷天工作的地方，有很多商业机密。

出于好奇心，她想在门外瞧一眼就好......

应该没关系吧？

郑婕的偷瞧一眼，反而被眼前的景象给倒抽了一口气。

雪白的墙上，挂满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。

这是.......谁？

女人强烈的潜意识唆使郑婕走进这个神秘的房间，她踩着沉重的脚步，一步一步地向前。

或许不是陌生的，因为女人那双亮丽的大眼睛，和殷翼晟相似得让郑婕隐隐不安。

殷天的前妻，久仰了……

每个照片里的她都有不同的姿态，却都离不开她身上散发的气质美。

她的鹅蛋脸白得有些苍白，却丝毫不减她的阳光般的笑靥。

她应该很爱笑吧？

双眼总是笑得像月牙儿一样。

郑婕的手微微颤抖，脚步着魔似地往里边走去。而最后，她的脚仿佛失去了支撑点，“碰”的一声跌坐在地毯上。

因为，郑婕看见了一行特别醒目的一行字。

——Gives woman who I most love.

——送给我最爱的女人。

字的上方，是他们亲吻的合照。

 

-

 

“郑婕。”殷天站在房门外，迟迟都没有再跨进一步。

郑婕知道，是他来了。

她用后背对着他，却不敢正面看着他的脸。她承认，她害怕看见他的了然、冷淡，会让她坠入无底洞里去。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，问：“你还爱她么？”

郑婕其实想问，她真的永远都拗不过一份已经被时间冲淡的感情么？

“我很爱她。”他毫不犹豫地给了答复，因为他不想骗她。

“那你爱我么？”

郑婕从来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。但是，这次的她真的无法再和以前一样的小心翼翼。

她只是一个女人，她也需要一个答案。

“我会认真待你。”

她的手握紧拳头，手指也满满地泛白。她绝望地闭上双眼，更是疲惫地回想起他们这半年来的回忆。

第一次牵起他的手，她厚着脸皮的耍赖。

第一次抱着他，他身上的体温和心跳的频率让她脸红心跳。

第一次的亲吻，也不过是宣判他们正式交往的通行证。

好突然，这些回忆都有在这里被截断了……

而这半年的回忆，会不会只是自己编织出的一场梦？

一切，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
“我问你，你爱不爱我！”这次，她终究还是失去了理智，情绪已经崩溃得没法控制。

“我会爱你。”

“会？”她从冰冷的地毯站起身子，转身望着他的脸。

他的一字一句，残忍地抽走了她身上所有力气。

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，不会心痛、也不会愧疚。

半年了，他还是一点也没变，依旧疏远、让她无法看清。

“你小指上戴的尾戒，代表单身主义者。”

郑婕垂下眼帘，跌跌撞撞地走到他的跟前。她的眼睛微微泛红，看起来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兔子。她紧紧地抿着嘴唇，因为她不想哭出声来。

“你是为了她戴的么？”

终于，她还是问了……

“一开始是。”

他的答案，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。

“这些照片，是为了纪念她？”她咬了咬下唇，自问自答：“不对……她还留在你心里的某个位置吧？”

“是。”

他的全盘承认，等于她的全盘皆输。她蹲在了地上，双手抱着膝盖不放。

“殷天，我和她，你选谁？”她的目光漂浮不定，像是看着地铁，像是看着殷天穿的拖鞋。

没想到，她郑婕还会问出这么个幼稚问题的一天。

“我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“因为她没选择你，你才勉强选择了我？”

“郑婕，我从来不会勉强我自己。”他蹲下身来，轻轻地搂着她，“你对我来说一样重要。”

她依旧嘤嘤哭泣，却也没有推开他的怀抱。

“这个房间，是我和她仅剩下的唯一一个回忆。我爱摄影，而她爱拍照。只要来到这里回想以前的一切，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人。虽然她不在我身边，但我宁愿她的意念一直和我同在。

我和她的事，都已经过去了。但，只要我还活着，我对她的这份爱不会泯灭。

我以为，我的下半生只剩下苟延残喘，但是我却遇见了你。你和她，我都无从选择。”

“殷天，怎么办？”她使劲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，“告诉我，我……我应该怎么办？”

她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个房间的秘密，也要永远相信殷天爱上她的那一天。她不知道是该怎么对待这样尴尬的感情，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
她内心不管再多么不甘，这也是事实啊......

“郑婕，她已经死了。身为她的丈夫，我只想纪念她。”

郑婕一愣一愣地看着他，情绪复杂的她脑袋已经开始混乱。

眼前一片黑，她好想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，永远不睁开双眼。

 

.

 

殷天，我突然觉得我没办法挨近你的心了......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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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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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三）这份爱从不属于她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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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金光闪闪的沙滩上，郑婕开心地拉着殷天的双手。

她倒退着走，而他往前走。

“殷天，你来追我怎么样？”她搂着他的脖子，嬉皮笑脸地问。

“好。”他宠溺地抚摸她的脸。

在阳光的照耀下，他们的影子被印在了沙滩上，犹如亲密的恋人，再也不分开。

她亲了他一口，“那我开始跑咯。”

她牵的那双温热的手，也慢慢一点一点地抽离。

她跑了好远好远，还故意放慢了脚步，后方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他跌倒了么？他受伤了么？

她想转回头看，但有一股力量强按住她的头顶。

这是怎么回事？

“殷天，殷天！”

她开始慌张、甚至不知所措......只有哭才能释放她心理的那份害怕和无助。

眼前的沙滩，突然到处骷髅遍野。

而在一瞬间，金色的沙滩和蔚蓝的天空也变成了一片漆黑。

她停止了哭泣，而头也开始能转动了。

殷天！殷天！

这次，她失去了声音。

一摸身影慢慢走近，从容不迫地走着。

她知道，那个人是她很爱很爱的殷天。

她好想对他发脾气，质问他为什么会那么狠心地将她抛下。

谁知，他的右手牵起了一只瘦小的手……

是她……

“郑婕，我不爱你。郑婕，我不爱你。”殷天机械般地重复这句话，而郑婕痛苦地蹲下身子，把头埋进大腿里。

为什么！为什么她不能是只鸵鸟！

她不想听到这句话……不想！

郑捷又听到了可怕的笑声把她包围得无法透气。她就像被丢弃的破烂一样，被人无止尽地踢来踢去。

“啊！”

郑婕从睡梦中醒了过来，额头上的汗证明她刚刚做了一场恶梦。

“妈妈，你还好吗？”

郑婕一看到殷翼晟，赶紧把头埋进被单里。

她不想看到任何和殷天有瓜葛的人。

她的心，已经崩溃到不行。她抓不到任何的救命稻草，就快要迷失了自己。

她恨这样窝囊的自己，恨自己的眼泪无法停止。一想到殷天毫不掩饰对亡妻的爱，一想到殷天说不出爱她，她好想认输了。

殷天，我的爱对你来说是包袱吧？

我那么努力地等你爱我，那么努力地不主动亲你，而你始终站在原地等。

等我离开你，是吧？

“妈妈，Daddy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吧？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。”他欲拉下被子，无奈郑婕的力气异常的有劲儿。他换了换姿势，抱着被单里的人，“郑婕妈妈，不哭好不好？和我说话好不好？在这个家，只有你最疼我了。”

是啊......殷翼晟没有任何错，而她不应该让小孩难受。

郑婕终于拉开了被子，起身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痛红的鼻子和泛红的双眼，都让她觉得这一切抵是梦。

她从来就不属于这个家，而殷天也未曾属于她。

为什么？

她这一切的努力到底得到了什么？

又或许是她奢望的爱情的回报？

郑婕，一开始你也知道他不爱你，却坚持要交往的啊……怎么现在没有这样的勇气了？

什么时候，我变得那么贪心，想要他真心地爱上我？

站在房门外的殷天，低着头把玩手中的女式婚戒。

她的眼泪，不该是因为伤心而流的。

他想冲进去擦拭她的眼泪，却没有勇气跨进那一步。

 

-

 

那一天晚上，郑婕离开了殷家。

临走之前，她吻了睡在身边的殷翼晟。这小子一定是担心她默默离开，所以想守在她的身边。

一旦她想离开，任谁也阻止不了的。

她不是想逃避现实，而是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。

 

-

 

殷天，我先在这里下车……下个车站等你，好不好？

到那个时候，我希望是你主动邀请我上车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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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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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四） 最心爱的女人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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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，尽管谈了再多的恋爱，那份恋爱的感觉却已经伴随着她的离世而走进坟墓了。

她很喜欢吃马卡龙，倾心于它入口即化的口感。而我也因为她而开始了喜欢甜到极点的马卡龙。这家咖啡店有一种魔力，可以让原本聒噪的她变得恬静。她能安安静静地吃下二十个马卡龙，就连这里的店员都会叫她“马卡龙女孩。”

“这里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马卡龙！”每来一次，她都会笑嘻嘻地说吃一遍又一遍的话。

而我，就喜欢看着她开心且无忧无虑的模样。

十八岁那一年那一刻，这样看着她也觉得很是幸福，很是满足。

后来，她意外怀孕，让我从她的男朋友一跃成了她孩子的爸。这份喜悦是我始料未及的，我几乎是高兴地差点把她吻晕了……感谢上天，那么眷顾我。

“你有本事和这种女人在一起，就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她！”

父亲气急败坏，极力地反对我们的交往。

为了证明给父亲看，我没有家里提供的钱也能活下来，我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。我不是一时冲动，而只为和她携手共造属于我们的小小家庭。

“殷天，不要为了我和你父亲吵架。我知道，伯父接受不了我是一个模特儿的事实。”她恳求地拉着我的衣袖，“我不想你为了我受苦。你回家吧。”

她使劲地、狠心地推开我，但我知道她的心和我一样疼得很。她的眼泪是我见过最珍贵的，因为她从不轻易掉泪。我们都倔强，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大。她不想我辜负了家人，而我不想辜负了她。我们彼此相爱，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？

未等她转身离开我的视线，我紧紧地拥着她，“静熙，任何有你的地方，才是我的家。”

 

-

 

我却没想到从私奔的那一刻起，我们彻底错了，而且还错得一塌糊涂。

“殷天，我们给孩子取名翼晟，好不好？我希望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，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未来。”

“好啊，我家宝贝说什么都好。”我就静静地抱着她，这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幸福。

我知道，她是在憧憬孩子能够快乐、平安地成长。而我们能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，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梦想。身为孩子的父母，也能时时刻刻陪着他、看着他所做的每个决定。

有那么一秒，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愿望是不能达成的了......我甩了甩头，不想去思考任何不好的事情。

我轻轻地拥着她，努力地和待在肚子里的孩子进行胎教，逗得她乐得笑出了眼泪。

我一直对孩子说的是，”孩子呀孩子，你可得争气一点，不要让妈妈受累了。我最心爱的宝贝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要唯你是问。”

 

-

 

因为父亲下的通牒，我俩都找不到理想的工作。眼看着钱一天一天花掉，我知道不能再等待了。我必须靠自己，才能给她和孩子一个好的未来。从那时开始，我不分昼夜地打了好几份的工作。每次一回家，我都会看见她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“傻妞。”

每次一回家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把她抱回房里休息。

“我们今天去吃一餐吧，刚刚拿到了薪水。”

第一天拿到的薪水，我好想带她到外边好好吃一餐。我们登记结婚好几个月，她也陪我挨了好几个月的苦。一想到这，我很心疼她。

“省着点儿用，就怕我……你突然没了工作。”

一听见她这么说，我觉得自己很孬，连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妻子都会替费用不够而担心。

“静熙，你会不会后悔？我们……”

“不，我不后悔。日子再累再苦，我们依旧没有放弃彼此。我相信，这是我们正确的选择。不管未来怎样，殷天我都会爱着你。”

听到前妻的这一番话，我很想掉下男儿泪。

可笑的是，我不分昼夜地打了好几份工作，却没发现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还要糟糕。我甚至不知道，刚生下孩子的她竟然瞒着我到餐厅洗碗，只为了替我分担身上的重担。

曾几何时，我们会为了钱而变得那么卑微……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。

我曾白痴地以为爱情只是属于两个人的事情，却没想到爱情的泥沼，让我越陷越深，累得就快窒息了。

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，我才明白我彻底败了，败给了这个残酷的社会。

是我，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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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(完结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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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五）就这样好好爱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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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匆忙忙的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，天气也渐渐转凉。

今天刚好是周末，郑婕打算整理脏乱得有点惨不忍睹的房子。她把换下的床单和窗帘放进洗衣机，撒了洗衣粉后，摁下了开始的按钮。

"叮铃。"是手机信息的提示音。

她听到声音也没有慌，因为她早已知道信息的内容会是什么。

今天应该是他发来的第一百个的讯息吧？

忙好了手头上的事情以后，郑捷这才到房里拿起了手机。

"第一百天。"

自从他们分开了以后，就再也没有联络了。

那一天，她哭得稀里哗啦的，而殷天却发来一封似简讯非简讯给她，"第一天。"

就这样，持续到了今天。

郑婕的心里觉得闷闷的，发出了一条讯息。

她约了蒋丽娜中午一起去逛街，放松一下心情。

.

差不多忙好了以后，蒋丽娜也准时光临她的家。她们虽然对于外在的打扮持有不同的意见，但是对服装的品味可是一样的。

"郑婕，你也买太多了吧？"就连她的闺蜜都对郑婕突如其来的挥霍感到惊讶。

以前，虽然郑捷不算是一毛不拔，但也是相当节俭的。每次逛街的时候，她喜欢的东西，都得考虑了很多因素才决定买还是不买。

"心情不好，只好花钱消费了。"

说句实话，此时此刻郑婕也挺后悔自己的冲动。

"有什么心事？"蒋丽娜搂着郑捷的臂弯，捏了捏她的婴儿脸，"不要憋在心里，可以告诉我。"

"其实，你觉得......"郑婕欲言又止的时候，手机却发出了来电铃声，彻底打断了她们的对话。她不得不把手上一半的购物袋交给了蒋丽娜，剩下的夹在了小腿间，赶紧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。

"喂。"是未知号码。

"郑小姐对吧？这里是T市区的警察局。"

"是的。请问有什么事吗？"

"是这样的，殷天因为在公共场所和人气冲突，所以......"

郑婕的心里那个着急，她赶紧打断了对方的话，"我马上赶到，谢谢你。"

.

从警察局里保释出了殷天后，从来不认识他的蒋丽娜居然不停地称赞他，"帅哥，你实在太有才了，把邝渣男打到门牙都掉了。"

虽然蒋丽娜比郑婕还要年长，不过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她们可是铁打的闺蜜。对于上次郑婕因为了邝于强而闷闷不乐了大半年，蒋丽娜至今还是很心疼她的。

"应该的。"殷天简单地回应，脸上却面露喜色。兴许是好久没见到郑婕，看见她了后，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。又或许是，刚刚大打了一架，现在心情也舒坦了很多。

从看见邝于强，郑婕的表情就一直僵持不下。原本一直走在前头的她突然停下了脚步，语气冷淡地问:"为什么要这样？"

为什么要这样不闻不问三个月？为什么要发那种无聊的简讯？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，那么难堪？

女人的心思总是和男人有些差别。

"我打他，他打了我，我们扯平。"殷天以为她问的是这个，原本高兴的他被她的质问泼了冷水。

这个情况该不会就是吃醋吧？

他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，拉着她得手，"郑婕，我和他可能都是伤了你最深的男人。我们同样都需要一个人来教训。给他打了一拳后，我更加坚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。"

郑婕有意无意地挣开了他的手，"他已经不重要了。你没有必要那么做。"

"那么我呢？"殷天不放弃地再次抓住她的手，"我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？"

郑婕看着他迫切的眼神，居然无法移开视线。

那么久没看见他的脸了，他怎么越发沧桑了呢？

她察觉自己的失态后，赶紧转移话题:"我很累，先回家吧。"

待她回头想要找蒋丽娜的身影的时候，蒋丽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......

"回我家。"

"殷先生，我们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。"

"郑婕，我发给你的一百封简讯，是代表我等你的第几天。我每一天都在你家楼下等你出现，却不敢走进去见你。直到今天，我已经等不了了，正好揍了他也给我消消气。"

听到了这一番话，郑婕的心已经稳不住了。但是，她拼了命了让自己理智了三个月，就绝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
她爱他，那么他呢？

"我想回家休息。以后再谈。"

"没有以后了。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跟我回去，我们重修旧好;要么我跟你回家，死死缠住你。"殷天紧紧地抱着郑婕，声音里竟有些发抖，"我已经不年轻了，不想再耗感情了。谁让你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......我只好抓着你不放了。"

"放开我。"

"不放。"

"你抱得我很疼。"

"那我轻点儿。"

"放开我，我们好好说话。"

"就是不放。"

"我真的生气了。"

"我还真没看过你生我气的样子。"

"殷天，你怎么可以这样耍赖？"

"不叫我殷先生了？"

"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真的很丢脸......拜托你先放开我。"

"选哪个？"

"都不选。"

"好。"

殷天一脸慵懒地抱着怀里的爱人，就像回到当初那个对于爱情异常执着的少年。

而郑婕满脸红通通的，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满脸幸福。

 

－完结－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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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

大家好，我是«正想爱上你»的作者姚籍诗。

很感谢你们耐心地看完这篇故事剧情有点淡的故事。

谢谢你们~

这篇故事是我去年年中得到的灵感（和我当时的工作有关），就这样开始写了。本来，我写得挺快的，一直到后面最后三章，我渐渐放慢了脚步。

因为，我太多的意见和灵感开始乱作一团了。

尤其是最后一章，我有七，八个结局的想法。一直到昨天晚上，我想到了目前为止最为满意的结局，临睡前就拿起手机开始写了起来。

大家对这个结局还满意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