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“他”存在在他的脑里。
“早安。”
他一醒来就听到“他”的问候。
“早安。”他答，然后跟平常一样的起身刷牙。
“今天下午有英语小考，你还没温习。”
他穿好校服，拉起领带。
“有你帮我不就行了。”

学校真是个郁闷的地方啊，他想。
他没有朋友，也不想交朋友，周围的人都说他有自闭症。
“为什么不交些朋友？”
他看着在不远处聊天的几个个人，半响。
“我有你就可以了。”
脑里回响着“他”的轻笑声。

英语小考时，他凭着“他”给的答案选择性的的回答一半的考题，边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。
从小开始，他上课时都趴在桌上打瞌睡，考试的时候都是“他”帮忙他把分数保持在及格边缘。
他看着在天空渐渐飞远的小鸟，问道：“你会消失吗？”
“他”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如果你希望我消失，我就会消失。”

“他”一直陪伴着他长大、上学、工作、结婚、年老。
将近百年的他坐在一个院子的摇椅上，看着孙子不亦乐乎的和小狗戏耍，还有站在不远处拿着镰刀的黑影。
“那是死神吗？我是不是要死了？”
“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你的。”脑海里的声音一概温柔的回应。
“我想和你见个面。”
“他”沉默了半响，“你闭上眼。”
他闭上眼睛，黑暗中有个人影渐渐地清晰。
那是一个面带笑容，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“他”。

男孩不断的摇着坐在摇椅上的老者。
“爷爷，快醒来，要吃饭了。”
老者微笑着，闭着双眼任微风吹散他稀疏的白发。